台灣影史最高規格蝴蝶紀錄片!專訪《消失的紫斑蝶》導演詹家龍:希望這部片小孩看了會笑、大人看了會哭

by jie
詹家龍導演在 2022 年為紀錄片《消失的紫斑蝶》發起群眾集資,成功獲得 1,676 人贊助支持,如今電影已製作完成、邀請到創作歌手安溥擔任配音,並釋出正式預告片,預計在 2023 / 05 / 19 (五) 全台上映。詳細放映場次與購票資訊請見:牽猴子電影粉絲俱樂部《消失的紫斑蝶》電影預售套票組合
電影名稱 消失的紫斑蝶
導演 詹家龍
集資期間 2022 / 03 / 23 (三)~2022 / 06 / 16 (四)
上映日期 2023 / 05 / 19 (五)

 

(封面攝影:jie)
你聽過「紫蝶幽谷」嗎?別以為這是哪個熱門旅遊景點,「紫蝶幽谷」一詞其實是指紫斑蝶群集體越冬遷徙、聚集成谷的現象,只有台灣看得到;而在墨西哥,由帝王斑蝶群飛形成的「帝王斑蝶谷」,則與台灣的紫蝶幽谷並列為全球唯二「越冬型蝴蝶谷」,堪稱世界級景觀!畫面壯觀的紫蝶幽谷,讓美國《國家地理》雜誌、英國 BBC News、日本朝日電視台等知名媒體,都曾為此專門報導。

長期研究紫斑蝶生態、擁有台大博士學歷的蝴蝶專家詹家龍,國小五年級從姑姑手中接過一本蝴蝶圖鑑,就此種下與蝴蝶之間的深厚緣分,成為一名傾心於蝶群的「追蝶人」。

我想要說一個,跟人類不一樣的故事。」詹家龍斥資數百萬台幣拍攝紀錄片《消失的紫斑蝶》、以 4K 1000 格超高速攝影機拍下紫斑蝶細微的一舉一動,更為此發起群眾集資計畫——這部「台灣影史最高規格蝴蝶紀錄片」,會為台灣人帶來什麼樣的畫面?


(圖片來源:中央研究院數位文化中心)
讓紫斑蝶平安回家!台灣獨有「國道讓蝶道」驚豔國際
根據台灣紫斑蝶生態保育協會統計,台灣每年可見的紫斑蝶數量平均有 20 萬隻,寒冷冬季結束後,牠們會在 3、4 月份由高雄茂林一路往北飛行;然而,隨著全球暖化影響自然環境,紫斑蝶數量連年縮減,生態警示顯而易見。

為推動紫斑蝶保育、減緩蝶群北返途中遭車輛撞亡的情形,在民間團體積極奔走下,交通部高工局自 2007 年啟動「國道讓蝶道」措施,在高速公路旁為紫斑蝶架設專屬防護網、封閉部分路段,避免被國道車流影響。

「這對很多國家來講,是很不可思議的事!」詹家龍提到,「因為在外國人的印象中,他們看到有一隻蝴蝶飛過去就已經覺得很了不起,在台灣卻是有成千上萬的蝴蝶要越過國道,數量大到必須要封閉路段來保護牠們。


(圖片來源:牽猴子股份有限公司)
走過「蝴蝶王國」歷史,換我們這一代來保護蝴蝶了
台灣地理位置特殊、生態多樣性豐富,曾出現的蝴蝶種類約有 400 種,早年更有「蝴蝶王國」之美譽。數十年過去,「國道讓蝶道」的生態保育創舉受國際矚目,既是環境條件推進的使命,也蘊有時代產業更迭的反思。

台灣以前是蝴蝶王國嘛!在我們的爸爸媽媽那一代,有幾十萬人是靠抓蝴蝶維生,用蝴蝶的生命,換來自己的生計。」當台灣大量捕捉蝴蝶、製作標本販賣的捕蝶產業歷史不再,詹家龍認為,「台灣現在已經很發達了,所以我們這一代要反過來,去保護這些蝴蝶。」於是昔日台灣人引以為傲的「蝴蝶王國」一詞,將隨著生態教育發展而有更為任重道遠的格局,前提是大家願意去親近紫斑蝶、一探牠們的世界。


(圖片來源:《消失的紫斑蝶》集資影片)

這是一部最有感情的蝴蝶電影
紫斑蝶對我來講就像家人——是跟你生活在一起、你不會覺得特別重要的角色,可是等到有一天牠忽然消失了,你會覺得很失落。」詹家龍坦言,保育蝴蝶無疑是重要的任務,但他拍《消失的紫斑蝶》並非想要「講道理」、也沒有要痛斥「人類很壞」,因為這就是一部為紫斑蝶而拍、希望大家也能愛紫斑蝶的電影,如此而已。

《消失的紫斑蝶》以追蝶人的視角看蝴蝶、拍蝴蝶,關於紫斑蝶的一切,透過鏡頭變得比往常更親切——在紫斑蝶的世界裡,有覓食、求偶與交配行為,也面臨著天敵襲來的生存威脅,生死命運或將只有一瞬間。

詹家龍聳聳肩笑開,「昆蟲也跟人一樣,有很多壓力啊!可能看完這些蝴蝶以後,你會突然覺得自己生活過得還不錯、被老闆罵其實也沒什麼,或者⋯⋯,你媽一直很愛你。」紫斑蝶與人類是不同物種,萬物眾生面臨的考驗卻也如此雷同,他希望《消失的紫斑蝶》是一部「小孩看了會笑、大人看了會哭」的電影,能讓觀眾對紫斑蝶、對自己的生命歷程都有更深刻體會,「就好像是在看一個人的故事一樣,每個人的故事都是獨一無二的,你可以從別人的故事裡面『找到』自己。


(攝影:jie)

超高速攝影機,就是跟你平常看到的不一樣!
為什麼我們平常從電視節目、新聞影片中看到的紫斑蝶,翅膀幾乎是接近濃黑色,似乎不太「紫」?詹家龍說明,紫斑蝶的翅膀顏色並非固定不變,而是會隨著光線照射或觀者角度有所變化、呈現出閃動的「幻色」,原理近似於三稜鏡的光線色散,或者 CD 光碟片上的彩色光芒。也正因為一般攝影設備難以捕捉到如此細微的變化,《消失的紫斑蝶》特別租借了價值 300 多萬台幣的超高速攝影機,來達成前所未見的生態紀錄片拍攝任務。

《消失的紫斑蝶》片長約 90 分鐘,詹家龍表示,若用一般攝影機拍,只會看到蝴蝶「一群影子飛來飛去」;若用 4K 120 格的高速攝影機去拍,蝴蝶一舉一動會變得像是人眼所看到世界運行的速度,但仍然無法將細節看清楚,「
於是我們只有一個方法,就是用 4K 1000 格超高速攝影機去拍,才能把牠的動作『凝結』起來,呈現最細微的變化。

詹家龍也表示,拍攝《消失的紫斑蝶》需要很多人幫忙,更有賴於時代科技的進步,「
以前在底片時代不可能拍出這部片,那現在有了超高速攝影機,就可以用慢動作帶領人們進入前所未見的世界、讓觀眾感受到蝴蝶的張力,把紫斑蝶生態呈現得更淋漓盡致。」然而,4K 1000 格超高速攝影機需在極短時間內運算大量資料,因此也具有一定的故障風險,《消失的紫斑蝶》拍攝期間就曾碰過機器當機、檔案毀損、記憶卡遺失等意外狀況,扼腕情緒在所難免。



(圖片來源:牽猴子股份有限公司)

每個人心中,都應該要有一隻蝴蝶
有別於商業劇情片,拍生態紀錄片沒有制式劇組的「演員」、「燈光」與「美術」等;為避免對自然環境的人為干擾,每次出機拍攝只需兩到三人,定點拍攝一人就夠,漫長的等待更是家常便飯。

拍這部片,永遠都是在後悔跟驚喜當中度過吧。」詹家龍笑說,蝴蝶世界裡萬分之一秒的變化,很多畫面是看得到拍不到,或者一度拍到了卻又弄丟檔案而懊惱良久,「但也會事過境遷啦!可能一年後你再回頭去檢視,其實你已經拍到比當時還要好 100 倍的畫面了。

《消失的紫斑蝶》收錄紫斑蝶的萬千百態,也充盈著詹家龍無數個日夜守候的專注無悔,「
拍片初衷就是因為我喜歡蝴蝶嘛,不管發生好的事情、壞的事情,帶來開心或難過,只要能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,那都是很幸福的事啊!」他認為,每個人心中都應該要有一隻蝴蝶,相信自己有能力繼續飛。


(攝影:jie)

做研究、拍電影,都是在說一個「好的故事」
從學術研究跨足電影拍攝,在這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,詹家龍都堅持秉持實驗精神抽絲剝繭、努力把故事說好,「你要寫出一篇好的學術論文,它也就是一個好的故事,只是敘事方式跟受眾不一樣——好的故事、好的電影、好的學術論文,都是需要發揮創意的。」差別只是在於聽的人是誰。

創作場域涉及大自然時,也有其倫理。在生態攝影界,有些人會為了拍出想要的畫面構圖,做出干擾動植物的行為——例如為了拍到蝴蝶群飛的壯觀景象,刻意動手去搖晃樹木、使蝶群驚動飛起,「其實我光看蝴蝶的飛行姿勢,就看得出來這個畫面是用什麼手段拍到的」詹家龍認為,姑且不談這樣的舉動對生態有多大危害,當蝴蝶們受驚逃竄,鏡頭裡的畫面也稱不上「美」,「因為那個畫面氛圍是很緊張的、讓人不舒服的;如果蝴蝶是自己飛起來,整個畫面會是很美、很讓人很舒服的。」即便是沒有專業背景的一般大眾,多少也能有所感受。


(圖片來源:牽猴子股份有限公司)
集資前進院線!群眾之力助《消失的紫斑蝶》順利問世
剛開始想拍片,詹家龍執著於「去知識化」,不希望把生態片拍得太說教、太生硬,「那接著你就會發現,你以為拍一部『完全沒有知識』的片大家就會很喜歡,但好萊塢電影的公式一套進去後,連你自己都不想看了——這樣講好了,周星馳的片如果換個人來拍會變得很難看,因為那也是經過很多的轉化跟醞釀,就是所謂的『功力』嘛!」旁人看來煞是輕鬆的表現,都需要深厚底子的積累;把生態觀念融入電影創作,所有的「簡單」,都有不凡的嚴謹與浪漫。

小小紫斑蝶振翅飛舞,一隻、兩隻、三隻⋯⋯,每一毫秒的輕微,堆疊成群起共鳴的心醉——原來生命的美沒有極限,而我們都在追。

當專業團隊已耗時 5 年完成拍攝任務,接下來是邀請群眾加入行列了——為籌措電影後製、上映與推廣經費,詹家龍發起《消失的紫斑蝶》紀錄片製作暨校園推廣計畫,集資目標金額為 600 萬台幣,不只要讓紫斑蝶的故事飛進電影院,還要讓孩子們也能在課堂上欣賞。

《消失的紫斑蝶》紀錄片集資預計至 6/15 (三) 結束,目前金額尚未達標,期盼所有關心自然環境議題、想了解紫斑蝶生態的朋友們一起來響應支持。若你願意贊助這個集資計畫,回饋品項提供《追蝶人》導演話蝶圖集、紫斑蝶電繡登山帽、電影明信片、帆布袋、台灣有機茶組、蝶之扉便利貼等多樣化的選擇;假如不需要紀念品,也可填入任意金額自由贊助,一起見證《消失的紫斑蝶》順利前進院線、飛向校園!

>>> 點我前往了解《消失的紫斑蝶》紀錄片製作暨校園推廣計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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