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育要愛,愛要後援──專訪普仁基金會:願做高關懷孩子的堅強後盾

by 郁子

(封面來源:普仁基金會提供)
考試想考 100 分、比賽想拿第一名,成功的基本要素是什麼?所謂「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」,用功念書的前提是有書可念;想好好打球、騎車、練習田徑、角力競技⋯⋯,投入努力之前,有些人得先解決場地、設備與師資問題。

身在同一座島嶼,繁榮城市外的偏鄉學校,存在許多難以想像的教育困境──除了師資不穩、資源不足,高關懷學生的佔比普遍也較一般中小學來得高。由於原生家庭破碎、缺乏妥善照顧,這些孩子在成長過程中,更容易出現不服管教、衝突、抽菸、逃學等偏差行為,需要師長耗費更多心力引導陪伴。

缺錢、缺人、缺資源,偏鄉教育的困境需要多管齊下、共同努力;今天,《群眾觀點》想帶大家認識一群隱身幕後、默默支援前線的守護兵──普仁基金會

(彰化縣竹塘國中田徑隊。圖片來源:普仁基金會提供)
偏鄉教育缺資源,普仁力挺老師引導孩子正成長
普仁基金會全名「財團法人普仁青年關懷基金會」,由中原大學慈暉社社友共同成立。最初只是一群滿懷熱忱的朋友,共同參加社團做公益;孰料當同學們一個個離開學校、步入社會,這份善的連結不僅沒有消失,反而持續累積蓄能。成立至今 22 年,團隊仍持續推動社會關懷青年,並於 2022 年首度透過群眾集資平台挖貝 WaBay 發起《大手拉小手──引導計畫》。

引導計畫想提供一個舞台,讓那些高關懷的孩子,能透過參與社團在學校安定下來。」普仁基金會執行長蘇聰明指出,當孩子在家庭得不到良好照顧,在學校也找不到成就認同、愛與歸屬,就可能在逃家翹課時染上不良習慣,甚至被幫派分子吸收。對此,許多教師可能腦中有各種想法,希望給學生更好的照顧,卻苦於經費不足而無法執行。

「像是彰化縣竹塘國中的田徑隊。教練想把高關懷孩子找來練田徑,但學校器材老舊,20 多年過去都還是同一批重複用。」蘇聰明舉例,「撐竿跳的竿子隨時都可能斷掉,釘鞋只有一兩雙,整個隊伍 10 多人得輪流穿;出去比賽沒有專業體育服,只能直接穿著學校體育服上場。」諸如此類的案例不勝枚舉,小孩想打籃球,卻連球都買不起;想學樂器得與同學共用吹嘴;要去外縣市打比賽,最先煩惱的是付不起交通與住宿費。

為此,普仁基金會自 2007 年啟動《大手拉小手──引導計畫》,希望透過 PDCA 循環管理模式 (Plan-Do-Check-Act),贊助全台教師執行社團教案,進一步引導高關懷孩子回歸校園;培養興趣專長之餘,也助他們一步步走出生命困境。「有點像『公益創投』的精神。老師們提出教案,我們評估沒問題,就幫忙向企業募集資金。普仁會檢核計畫的執行成效,但是不求金錢回饋。」蘇聰明說。

「普仁或許沒有 3、400 個專業人員,能到教育現場親身陪伴孩子;但透過《大手拉小手──引導計畫》,全台都可以是我們的據點,每個老師都像我們的志工。邀請大家一起加入,讓這個計畫在更多學校遍地開花。」

(圖左為東勢國中角力隊,右上為龜山國中園藝社、右下為龜山國中單車隊。圖片來源:普仁基金會提供)
撕下負面標籤,從社團回歸學校、建立自信
田徑隊、籃球社、舞龍隊、跆拳隊⋯⋯,截至目前為止,普仁基金會已與全台 44 所學校合作,累計贊助共 273 份社團教案,協助教師與孩子實現各種成長目標。《大手拉小手──引導計畫》的發起者,也就是微熱山丘創辦人許銘仁,曾在訪視多間學校後有感而發──每個孩子的困境不同,外人縱使有資源,也很難一一介入處理。因此,最好的方式,其實是讓第一線的教育者,針對在地化問題提出適合不同學生的解決方案。

像是目前任職於雲林縣東勢國中的洪鎮邦主任,便曾透過自己的專長成立角力隊;路上遇到出陣頭、群聚抽菸的孩子,阿邦主任就找他們來練角力。「一開始他們只能在草地上練習,後來好不容易找到廢棄空教室,還得自己用海綿墊鋪地板,每 10 分鐘重整一次跑位的蓋單。」普仁基金會行銷專員羅靖茹回憶道。透過《大手拉小手──引導計畫》,東勢國中角力隊獲得更專業的設備場地,師資陣容也重新升級;孩子不僅親手撕下負面的標籤,有人甚至在畢業後當起助理教練,陪學弟妹一起練習。

此外,桃園市龜山國中的單車隊與園藝社,也令羅靖茹印象深刻。「他們最早是單車隊,為了籌到環島基金,開始學著種菜賣錢,後來才成立園藝社。」別提單車環島,對低收入家庭的孩子,去趟畢業旅行可能都是奢侈。園藝社將植栽製成商品義賣,一來能讓孩子圓環島夢;二來可藉由過程中的種種挑戰,教導孩子如何面對挫折;三來透過與園藝治療的師資專業合作,孩子們也能在手作過程中穩定情緒,療癒內心傷痕。

龜山國中那邊本來不是耕地,園藝社的孩子們真的是每周去墾地翻土,後來索性收集果皮落葉、便當廚餘,用堆肥的方式改善土質。也因為這樣,那塊地有時會長出一些不是刻意栽種的植物。」將貧瘠之壤種成沃土,小小夢想發芽的同時,也帶動周邊環境的生態復育。「種到後來,那裡甚至看得到螢火蟲!」講到這裡,羅靖茹眼裡有光,溫柔好聽的嗓音又亮了幾分。

(普仁基金會執行長蘇聰明。攝影:郁子)
無政治、企業、宗教色彩,財務支出公開透明
以普及仁愛的暖流灌溉,普仁基金會一路走來不求回饋地給予,同時也收穫許多美好豐饒的意料之外;2020 年團隊成立 20 周年,更獲得第六屆《傳善獎》的榮譽肯定。不過,一切助人的根本,還是得回歸到團隊之於群眾、企業累積的深厚信任。普仁基金會起源於中原大學慈暉社,過往贊助的資金來源,許多都來自校友力挺支持;可一路走來,他們始終沒有成為「誰」的組織。

公司尾牙的時候,可能會看到這個董事跟那個院長擁抱,才發現他們原來是學長學弟、或者大學室友。普仁基金會行銷組長郭幸源從旁觀察,這些校友們給予支持,卻不曾干涉組織營運。「團隊成立這麼久,大家都沒越過那條線,真的是非常難得的事。」郭幸源感慨道。

這樣的信任並非盲然。蘇聰明驕傲表示,財務公開透明,是普仁基金會長久以來的堅持。「我們的核心價值是『信實』。無論對外對內,我們只有一套帳,每 3 個月就會公布在網路上。」他補充,普仁的捐款人都會收到一組 ID 密碼,可以由此查詢自己的捐款被用於哪個學生或社團、為什麼而用。

(普仁基金會於 2022 年首度發起群眾集資。圖片來源:《大手拉小手──引導計畫》集資頁面)
集資相挺,讓孩子的成長不中斷
偏鄉教師身在教育最前線,企業單位則有相對龐大的資源;作為資源媒合的橋樑,除了《大手拉小手——引導計畫》,普仁基金會也同步透過「助學」、「育成」等計畫,為不同學習階段的孩子提供協助。然而,無論哪個計畫,普仁最重視的,還是申請者本身的熱忱與企圖心。「物質上可以貧窮,但精神上不能匱乏。」羅靖茹說,「先自助而後人助,除了協助就學,我們也會要求孩子透過商品義賣、弱勢關懷、志工服務等公益行動,將善的能量傳到更多社會角落。」。

除了既有捐款管道,2022 年,普仁基金會首度嘗試群眾集資,背後有著許多不同考量。「最直接的原因是 COVID-19 疫情衝擊,很多企業無法繼續捐款支持。」蘇聰明指出,像「助學」、「育成」兩個計畫,資金來源以小額贊助捐款為主;而引導計畫每年平均支援 20 多個社團,每個社團的年度經費約 28 萬元,如此龐大的資金需求,過往有超過 8 成是靠企業贊助。一旦有企業暫停資助,等於會有 2、30 萬的資金缺口需要填補。

看到不少非營利組織集資成功的案例,我們也想嘗試新的募款方式。」羅靖茹分析,除了透過小額捐款分散風險,普仁也期待透過不同平台管道的專案曝光 ,突破同溫層、吸引更多年輕捐款人認識普仁;了解偏鄉教育困境的同時,也透過實際行動捐款支持。「除了群眾集資,目前也嘗試開拓更多元的行動支付管道,讓大家滑滑手機就能輕鬆做公益。」。

教育,從來就非一蹴可幾;心的傷痕,也需要愛與陪伴持續療癒。COVID-19 疫情影響之下,已經有 7 個社團即將失去資源;孩子正向成長之路,亟需你我共同支援。普仁基金會盼號召群眾定期定額支持,每月募集至少 16 萬元台幣,填補疫情衝擊造成的資金缺口,力挺孩子逆轉人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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